18:00~23:30
記者出擊
冬天來了,當大多數(shù)市民早早地鉆進被窩,打開空調,沏一壺熱茶,看著或讓人捧腹或讓人扼腕的肥皂劇,可曾知道,在這樣的寒夜里,還有多少人在為生計操勞,還有多少人奔波在路上?
昨天晚上,記者來到市區(qū)的旅游景區(qū)、車站廣場等處,采訪了一些寒夜里的小人物,聆聽他們的人生感悟,體會他們的喜怒哀樂。
時間:晚上6點
人物:泥瓦工李中全
主題:為返鄉(xiāng)做準備
晚上6點,在鳳橋鎮(zhèn)一處工地做泥瓦工的李中全來到嘉興火車站。李中全手里拿著一張晚上12點開往溫州的火車票。當被問及為何要那么早來到火車站時,李中全表示自己剛剛辭掉了工作,準備前往溫州暫住,等到下月底就返回四川老家。
李中全表示,自己出來打工已有20多個年頭。去年9月,他從溫州來到嘉興,在鳳橋鎮(zhèn)一處工地做泥瓦工。“因為我打工的時間比較長,工地上的很多活像電焊、切割都會一點,所以實際上干得比較雜。”李中全說。
談及工作待遇,李中全搖了搖頭,表示工資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漲了,但物價還是不斷在升高,他心中對工資待遇的不滿也在暗暗滋生。“這邊工作強度很大,工作時間又特別長,工期緊的時候甚至要連續(xù)工作十七八個小時,一個月里只休息兩天。我這一趟去溫州,是要把行李收拾一下,再向在福建的朋友打聽一下那邊工地的工資待遇,如果好的話,我來年準備去福建。”
時間:晚上10點
人物:賣酸辣粉的宋大姐
主題:守攤到凌晨
晚上10點,市區(qū)文昌路上,過往的行人已經(jīng)很少。
隔著行道樹,幾個小攤上的燈光在空曠的大街上投射出幾個斑駁的光點。這個時間,室外的氣溫已接近0℃。在此處擺攤的宋大姐扎著一條黑圍裙,戴著一個厚厚的圍脖,一頂棉帽外還罩著一個暖耳罩,因為寒冷,她不時地跺腳和搓手。
“來份重慶酸辣粉不?又酸又辣又熱乎,好吃。”看見記者走來,宋大姐連忙松開手,熱情地招呼起來。
宋大姐的小攤前,“鴨脖、涼皮、重慶酸辣粉”幾個大紅字十分顯眼。“天太冷了,沒有生意啊。”了解了記者的來意后,宋大姐有些沮喪,她表示,從出攤到現(xiàn)在一共也沒賣出幾份,生意實在不好做,過段時間,可能就不做了,冬天里食客要少很多。
這個地方,宋大姐也是幾經(jīng)斟酌后過來的,“我原來在友誼農貿市場那邊擺攤,生意挺一般的,就想挪挪地方,看看運氣會不會好一點。”
盡管天氣寒冷,但宋大姐擺攤的時間還是很長,“晚上八九點出攤,收攤一般要到第二天凌晨2點。”宋大姐表示,邊上小區(qū)里的居民,一般晚上八九點會出來買夜宵,邊上網(wǎng)吧里的顧客,半夜會出來買吃的,還有一些上夜班的人,凌晨一兩點偶爾也會光顧,再往后,生意就非常少了。“再說,我也不是鐵人,也得休息呢。”宋大姐爽朗地笑起來。
晚上11點,記者來到農翔路上的“仙居大餅”店。雖然戶外氣溫很低,但前來買大餅的顧客絡繹不絕。住在三水灣小區(qū)的顧先生是這家大餅店的??停?ldquo;還是老樣子,來兩個梅菜鮮肉餅,放點辣。”顧先生對店主說道。
顧先生告訴記者,他在單位上夜班,如果輪到上下半夜的班的話,晚上11點左右就要去單位接替同事,“氣溫越來越低,夜班越來越難熬,吃兩個熱乎乎的大餅,感覺渾身都暖暖的。”
大餅店的主人叫王均林,盡管顧客非常多,但店里自始至終就只有他一個人在忙活。記者看到,顧客點單后,王均林就忙活起來,從揉面到包餅餡,從搟面到最后將面餅貼上爐壁,不一會兒,熱氣騰騰的大餅就出爐了。在整個制餅過程中,王均林的動作十分迅速、嫻熟。
王均林告訴記者,他8年前開始自己摸索大餅制作技術,在反復試驗后終于摸索出“專屬絕招”。據(jù)了解,王均林每天要做幾百個大餅,“一般早上5點左右起床開店,一直開到第二天凌晨1點半左右,每天只能睡沒幾個小時,早餐我們主要做的是包油條的大餅。”
周而復始的工作并沒有讓王均林感到疲憊,“大家都來買我的餅是對我的認可,忙一點才更開心。”
時間:晚上11點
人物:開大餅店的王均林
主題:夜宵早點連軸轉
晚上11點,月河歷史街區(qū)附近某停車場,保安員崗亭里還亮著燈。
“不能休息的,24小時都得有人看著,不過我們會輪班。”崗亭里,保安老孫十分精神地注視著周遭的一切,稍有響動,他就探出腦袋,看看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。
他看看手表,“還有半小時,我就交班了,得站好今天最后半小時崗。”老孫朝記者笑笑,他說自己這一班崗是從下午3點半開始的,到晚上11點半,這樣的時間段還算可以,要是輪到后半夜的崗,就沒法睡覺了,比較痛苦。
老孫工作的崗亭,實在是方寸之地,一個人坐在里面,幾乎就已經(jīng)占據(jù)了所有的地方,想拿個東西,老孫還得把門給打開,撤出半個身子來,才好下手。
“這活收入不高,但需要責任感。”老孫表示,每個小時,他都要出去巡邏一趟,晚上這80個車位,大部分停著車,因此停車場里有什么動靜,他總要去看個究竟。“前段時間,有輛車的車門被撬了,這樣的事情雖然不多,但也足以讓我們警鐘長鳴了。”老孫說。讓老孫高興的是,頻繁的巡邏,也讓他撞見過小偷,“我盯得緊,小偷沒有得逞。”
“等一下就要交接班了,今天比較平靜,沒發(fā)生什么情況。”晚上11點半,老孫要收工了,他很高興地把一部對講機、一只手電筒放在桌子上,“好了,這班崗的使命完成。”老孫笑笑,而這部對講機和這只手電筒則要迎接崗亭的另一位主人。